日本经济：实体恢复需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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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12年安倍晋三就任日本首相以来，他推出了一系列名为安倍经济学的新经济政策，希望能让日本经济走出沉闷的泥潭。经过仔细分析，事实上，安倍新政并没有太多新思想，其中财政和金融政策基本上继承了上届内阁的扩张路线，而只是增加了财政支出。虽然其金融政策模仿美国的量化宽松，但其规模超过了美国的水平。日本舆论认为，安倍内阁的超预算支出是“乱花钱”，因为除了一些用于基础设施投资和灾区重建的财政资金外，其中相当一部分是对企业的减税支持和对一些行业的补贴，甚至是直接向低收入人群发放商品券。这些措施对刺激消费的效果有限。

安倍新政“另一支箭”的结构改革和促进增长的政策仍有一些新的思路，如取消行政限制、在一些地区设立“特区”、实施特殊政策、允许企业跨境经营等；实施农业改革，弱化“农业协会”对农业管理的权力；鼓励妇女再就业。然而，到目前为止，这些政策一直有争议，很少实施。

自“安倍经济学”实施两年多以来，日本的经济形势一直在“变化”和“不变”中发展。“改变”的是资产价格的快速复苏。东京股市的平均股价已从两年前的8300日元上涨至目前的19000日元，几乎高出1.5倍。飙升的股市显然与日本的量化宽松金融政策密切相关。日本银行打开了闸门，向股市释放了大量流动性，推高了一波又一波的股价。这也是安倍内阁和日本银行的可喜成果。由于股价飙升，上市大企业首当其冲。对上市公司的半年度财务调查显示，大企业的财务实力随着股价的上升而增强。其次，投资者从看涨的股市中获益匪浅，然后用赚来的钱购买高端商品和奢侈品，为低迷的消费市场增添一点亮色。然而，与欧美国家相比，日本国民持股比例较低，股票在日本国民金融资产中的比重也很低。因此，股票价格的上涨只是提振整个消费市场的九牛一毛。日本资产价格的上涨也反映在房地产价格上。日本银行推出大规模量化宽松政策后，东京、大阪等大城市的地价迅速反弹，东京市中心的房价两年多来上涨了40%，不仅吸引了国内资本进入，也吸引了大量海外投资。

保持不变的是，尽管股票价格和土地价格等虚拟经济正在扩张，但日本的实体经济仍然步履蹒跚，尤其是制造业表现不佳。在日本的主要工业中，传统的“重化工业”，如冶金、造船、化学工业和造纸，已经失去了昔日的辉煌，正在艰难度日。一度引以为豪的家电和电子行业，在美国和新兴经济体的双重挤压下，每况愈下。当时叱咤风云的索尼公司连年亏损。夏普虽然一度有所好转，但最近再次滑向危机边缘，正在申请财政援助。

安倍经济学实施两年多以来，日本工业没有发生质的变化，即出现了类似信息技术革命或当年引发“消费革命”的“三大产物”的新产业。就市场潜力巨大的智能手机等移动互联网而言，日本的发展速度和水平甚至没有超过许多新兴经济体。现在，世界上唯一能够奋力拼搏的是汽车行业，丰田的销售业绩可以与这两家大公司相媲美。此外，日本在开发最先进的自动驾驶汽车和节能汽车方面也处于世界领先地位。

日本经济的另一个变化是日元汇率的急剧贬值。根据最新公布的数据，日元兑美元的最低汇率已降至122日元兑1美元，回到7年前的水平。日元汇率变动对日本经济的影响不可低估。短期内，日本又走上了美国“双赤字”的老路，不仅财政赤字居高不下，而且贸易赤字越来越大。从长远来看，“双赤字”将导致日本国内资本外流，削弱日本的资本实力，并使日本从资本丰富的国家变成资本短缺的国家。尽管目前日本的资本账户收入仍为顺差，但巨大的贸易逆差将逐渐吞噬其他收入的顺差，这将使日本的信贷能力陷入危机。最近，国际评级机构不断下调日本国债等信用评级，充分表明国际投资市场对日本信用能力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