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三抵制毛渝南中国惠普老大遇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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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晓晓梁加林沈建远

在H3C的大规模停工中，王伟被赶了出来。作为副总裁兼H3C市场部总裁，这是他在公司的第12个年头。他一周前收到了聘书，因为他领导员工公开维护自己的权益。

这是梁文惠普公司在中国遭遇的最激烈的抗议——其全资子公司H3C从杭州总部到当地办事处停工近一周。他们在提案中指出，中国惠普有限公司董事长毛渝南将全面主持H3C的工作。

毛渝南是惠普全球首席执行官惠特曼的重要高管，肩负着惠普在中国转型的重任。在担任3com首席执行官期间，他完成了惠普对3com的收购，后来3com更名为华三通信公司。毛渝南将近70岁，是毛仁峰的儿子。

《经济观察报》在采访中发现，停工冲突不仅指向了具体的利益诉求，也指向了本土企业与老牌外资的文化融合不相容，造成了分离和不信任，甚至显示了华三员工对归属感的恐慌——华三通信换了老板，而惠普比拆分并购更强大。据报道，惠普计划将华三通信的大部分股份出售给中国电子信息产业集团。

独立操作！

没有必要质疑谈论资本的权利。正如一位惠普前经理就此事对《经济观察报》记者说的那样，“独资股东任命毛渝南为董事长，你需要得到员工的同意吗？”外界也对该合同的精神进行了评论，并对王伟和其他停止工作的员工提出了质疑。“如果你不喜欢它，你可以离开，何必费心和请愿。”

然而，王伟告诉《经济观察报》，“华三公司大约有5000人，这次停工的签字人已经达到4400人。如此大规模的停工数量并不是什么让人尴尬的事情。员工的要求不仅仅是要钱，而是要表达。"

在过去的12年里，H3C换了主人，王伟几乎经历了所有的过程。H3C最初是华为和3com的合资企业，后来3com收购了所有股份。2010年，惠普收购了3com并更名。

此次关闭有两个主要要求:第一，表达对毛渝南的不信任，希望华三公司保持独立运营；第二，要求惠普为华三员工制定长期股权激励计划。

《经济观察报》获悉，2010年惠普收购3com时，同意保持华三通信品牌的独立运营，惠普董事会根据市场情况做出了相应的决策。“自合并以来，H3C的财务、人力、战略和R&D确实独立于惠普在中国的业务，主要是希望确保H3C更接近中国市场。”惠普前经理向《经济观察报》证实，惠普收购H3C后，确立了H3C在中国系统独立运营的战略。

因此，在过去的五年里，H3C作为惠普企业事业部网络部的一个分支机构，已经从一个相对独立的全资子公司发展成为中国企业网络市场的重要供应商。

上述惠普公司的前管理层也证实，在此之前，H3C的内部报告线没有经过中国惠普公司，而是直接向惠普企业集团的产品线报告。

在他看来，为什么美国的思科公司在全球市场表现出色，却很难在中国与H3C竞争，这与H3C的独立经营不无关系。可以说，“H3C经营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来自其独立经营。”

早在2010年，当惠普推出M&A时，H3C的前身已经是中国最大的企业商业公司。当时，惠普在企业市场处于弱势，因此H3C被视为惠普进入全球企业市场的桥头堡。

多年来，H3C的R&D团队在新兴市场解决方案方面取得了卓越的成就。其知识产权几乎全部在中国注册，这对于纯粹的外国公司来说是很难实现的，同时也被视为自主经营的结果。

1月16日，当惠普任命毛渝南为中国惠普有限公司董事长、华三通信有限公司董事长时，华三员工愤怒了，立即开始大规模停工。这让上述惠普前经理们感到困惑。他告诉《经济观察报》，他理解H3C独立运作的必要性，但不认为毛渝南会改变H3C的利益。“毛渝南直接向惠普全球首席执行官惠特曼汇报，更接近最高决策层。”此外，毛渝南还担任过3com的ceo，并与H3C共事过，所以他应该更好地沟通。”

然而，参与停工的华三员工并不这么认为。他们对毛渝南的商业能力表示不信任，称他们“可能非常精通资本交易，但在公司运营中没有良好表现。”

数据显示，毛渝南于2006年加入3com，并于2008年被任命为首席执行官。2010年，在担任3com首席执行官期间，他完成了惠普对3com的收购。

华三通信的一位经理在接受《经济观察报》采访时指出:“华三的出色表现不是毛渝南带来的。他在资本运营方面做得很好，但是公司的运营却看不到。在3com期间，毛没有涉及到的具体业务。华三面临什么样的问题和挑战，R&D市场的状况如何，甚至数据通信行业的发展方向，他都不知道或不关心”，上述华三公司的经理说，

在停止在华三工作的员工看来，毛渝南全面主持华三的工作似乎意味着华三独立权利的丧失，尽管中国惠普尚未对华三做出具体调整。

文化冲突

由此可见，华三公司以停工来抵制毛渝南的任命，也抵制与中国惠普的整合，这与华三的出色表现有很大关系。

“H3C是惠普在中国收购的公司中唯一成功的案例”，王伟说，H3C贡献了惠普全球利润的1/7，其销售额占惠普全球利润的2%。华三公司几乎每个季度都在增长，从2亿增长到100多亿。

他告诉《经济观察报》，在杭州，除了阿里巴巴，还有H3C，它是中国R&D人均发明专利最多的公司，人均拥有两项专利，总计超过5500项专利。“如果华三注重胜利，它将举杯庆祝；如果它失败了，它将誓死挽救。这源于华为的文化，而惠普根本没有这种文化。”

例如，如果华三公司在一个大项目中获得成功，销售部门会写一份项目总结和一封表扬信。表扬将涉及市场、服务、R&D、供应链和各级领导，并注重团队合作。赢得项目后，每个人都会有荣誉感并谈论它。一旦项目遇到困难，各部门的同事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把他们带回来。只要他们认为值得，他们就不在乎个人之间是否有矛盾或偏见。总体目标非常一致。在他看来，“华三公司的文化崇尚成功，这是从华为的文化中继承下来的”。

虽然已经被老牌外资惠普收购了五年，但王伟仍然认为:“华三仍然是一个没有外来企业文化的公司，因为文化是代代相传的，华为文化是在公司早期灌输的，所以是根，所以是苗。”

在王伟看来，惠普的掌门人惠特曼作为互联网的领军人物，虽然来自ebay，但却领导着一个传统的企业——传统的it企业有着漫长的决策过程，注重的是资本，而不是“知识型”。

例如，他说当他第一次和华为的任汇报工作时，大家都在大声说话，而老板的声音最大。在谈了很多事情后，他表达了自己的立场。你们都是专家，比我更清楚。我所说的仅供参考。你决定。

王伟说:“华为的文化是，你可以违抗我的命令，只要你承担责任，完成业绩就行了。”但外企的文化不是这样，他们根本不跟你讨论，他们只是来宣布决定，这几乎反映在所有事情的决定中。

又如，“当华为发现创新机会时，它必须投入足够的资金。华为占据了中国80%的拨号市场。当它突然发现宽带可用时，它将大部分资源投入到宽带R&D和市场，并在短时间内抓住了这个市场机会。这在华为文化中被称为“压力原则”，即集中所有精力在一点上并突破它。”

此外，华为还有一种员工持股文化，这种文化允许做出巨大贡献的人获得长期回报，并将长期利益与当前工作结合起来。“这不仅是钱的问题，也反映了对员工态度和能力的尊重。王伟回忆说，他在20世纪90年代和20世纪初经历过华为，当时几乎所有人都拥有股份。

“在当今世界上最好的公司中，哪家公司没有长期的员工激励措施？”王伟表示:“自从收购华三公司以来，几乎每个季度都有增长，但员工无法分享公司的增长。”

几年前，H3C董事长曾表示，将给予员工长期激励，但至今未兑现。

被解聘前，王伟为华三公司副总裁兼市场部总裁。他指出，在公司的早期布局中，有语音、监控、会议电视、安全和存储。“凭借我们的能力，我们还可以做存储。因为我们把它卖给了惠普，所以我们可以进行监控并卖给惠普。我们失去了很多生意。最终，惠普只让我们做最基本的网络安全业务。”华三夹在华为文化和互联网文化(如阿里文化)之间。他认为华为原有的文化是有价值的，并且很欣赏阿里文化。事实上，双方都不依赖于it，他们被困在像惠普这样的传统IT企业的旧系统中”-他们觉得市场上有很多机会，但他们被业务定位、资本和支持所束缚。

对于这次关机，王伟说:“我们意识到互联网时代已经到来，希望按照互联网企业的思路来生存和发展，但是如果旧的系统达不到，就会有危机感。当有东西触发时，它就会爆炸。然而，我们在大楼里提出上诉，我们甚至没有出现在入口处。我们提出上诉后，地上没有一张纸，一块玻璃也没有碎。”。

谈判

正是在这样一个漫长的文化障碍下，这种不满和不信任使毛渝南的委任书成为压在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H3C内部人士对此表示担忧:“这种任命不仅会使H3C陷入与惠普在中国的相互角力，还会引入惠普在中国的销售团队来整合市场”他们说:“这种纯粹的国外销售团队不重视团队合作，业绩逐年下滑，只把任务压下去或清洗原有团队。”

另一个理由是，惠普正计划将H3C出售给中国电子商务中心。原因是，在过去的两年里，中国政府一直重视信息安全，有外资背景的公司无法参与数字通信行业的许多项目。因此，据说惠普有意将H3C 51%的股份出售给国有企业中国电子信息产业集团(cec)，以增加重组所需的现金，而领导人员队伍的调整有利于控制新的合资公司。

然而，在接受《经济观察报》采访时，惠普中国的公关官员表示，“对上述传言不予置评”。

据媒体报道，1月16日，惠普公司任命毛渝南为中国惠普有限公司董事长，并兼任H3C董事长；19日，华三杭州总部及分公司发生大规模员工停工；20日，惠普代表马特格林抵达H3C杭州总部，与H3C临时员工代表进行沟通，并承诺成立员工代表机构。21日，华三副总裁兼市场部总裁王伟作为“华三老战士”在华三总部发表公开讲话，要求毛渝南离开；22日，惠普要求华三立即发邮件解雇王伟；

1月26日，惠普首席执行官惠特曼宣布了H3C新任首席执行官名单，并任命了新的副董事长。与毛渝南和马特格林一起，他成为了H3C的董事会成员，并改变了毛渝南的任命。

惠特曼在邮件中指出:“这一变化将为华三团队带来稳定，并确保我们有一个正确的领导团队。”中国对惠普的长期成功至关重要。我们已经为这一关键行业的未来做好了安排，这支团队将确保我们在新时代不会错过任何一步。”。

然而，就在同一天，王伟报案了。他说公司的办公室在24日晚上被闯入，当他在25日得知这个消息时，他发现办公室再也进不去了。

1月29日，惠普内部人士对《经济观察报》表示，H3C派出的员工代表“已经与惠普达成初步结果，将按照公司确定的方向前进。”

大多数人不会质疑这场风暴。惠普董事会有权决定华三品牌是否独立运营，也有权重新考虑和安排管理团队。

浙江大学经济学院院长史晋川也告诉《经济观察报》，根据契约理论，货币资本的持有者(控股方惠普)应该承担企业的最终风险，企业的大部分利润也属于它。因此，人力资本持有人(华三员工)在与他们签订合同时根据自己的贡献获得固定的报酬，当公司亏损时，人力资本持有人不会因此而亏损。

在他看来，普通工人(蓝领工人)更欣赏上述合同。“但是，在公司增值极快的情况下，高级脑力劳动者和高级知识分子开始对这种合同不满意，认为企业价值主要是由他们创造的，只有固定的工资，他们就会遭受损失，于是他们提出了剩余价值(即利润)的主张。”

但是，史晋川认为合同的精神应该得到双方的尊重，并且合同期限内需要得到尊重。但是，当合同到期并续签时，货币资本持有人可以增加R&D高级人员的固定报酬，或在利润超过一定范围后启动分享机制。

H3C部分员工也希望在与惠普的谈判中，员工代表能把王伟作为自己的要求之一，但他们也认为惠普不会轻易妥协。“我们有工会，我们将团结在他们周围。这次选出的工人代表都是公司里最优秀的人，他们压力很大。许多外国工人代表在结束与该公司的谈判时，解雇了他们的代表，让工人返回工作岗位，但他们表示，他们并不害怕这种命运。”。

1月30日晚，惠普中国公关部负责人告诉《经济观察报》，“我们正在积极与H3C员工沟通。”在促进H3C的发展和成功方面，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在此期间，H3C继续积极为客户和合作伙伴服务。我们相信，随着我们不断前进，惠普和H3C将占据更强大的地位，并在不断变化的中国市场取得成功。

停工持续一周后，H3C员工恢复工作，谈判细节和结果仍未披露。截止到截止日期，毛渝南在此期间没有发表任何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