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文章5437字,读完约14分钟
文/陆兴华(同济大学人文学院教授)科学与艺术结合,这种说法假设艺术缺少一点东西,科学也缺少一点东西,两者结合就相辅相成。 本文反对这种流行的看法,强调科学和艺术是个人两个平行命运的通道,它们的结合形成了生态艺术:个人下到大地,要把自己的心、社会和自然放在一起照顾。 法国哲学家艾伦·巴尔迪亚把个人命运写到包含政治、科学、艺术、爱四个函数项的集合中。 艺术和科学是平行的两种人生轨道,就像青少年在电脑游戏中最后走出的两条生命之路 游戏高手可以走出很多生命之路,如果被打败,就必须另找出路 个人也在寻找其生命之路,有符合科学(研究、学术、探索)的情况,有符合艺术的情况,有符合政治的情况,有符合爱的情况。 艾伦·巴尔迪亚( alain badiou,1937—),法国作家,哲学家 在一个事件的局面下,像国家实验室细胞生物学博士研究生这样的革命青年可能正在恋爱,可能处于研究的突破期 这时,她和领导之间产生了严重的做法论或世界观差异,其研究创新也引起了伦理——政治上的冲突,门外群众抗议在她的实验室用小动物做实验品。 然后,她也达到了她的“杜尚”瞬间,献身于某个(共产主义式)观念:某种通常沉迷于合适、普遍、整体的观念,用它严格要求自己,用它严格要求剩下的人。 同事和朋友都有预感,很不安。 你让自己这么痛苦,却让我们活不下去? 这是科学家像艺术家一样激烈地活着 他们做科学和艺术不是以科学艺术为目标而是为了过上激烈的生活走上了科学和艺术的道路 她可能通过自己的科学研究激活了政治、爱和艺术,也可能通过艺术激活了政治、科学和爱。 于是她成了杜尚式的爱因斯坦、爱因斯坦式的杜尚,或者更激烈,反对爱因斯坦的玻尔和海森堡 如果你很了解玻尔,你就会发现他其实是科学界的杜尚。 他说,上帝也看了看。 还有,我在那里傻等着。 就像在等戈德一样。 与此相比,人激烈,不惜一切,变得否定,绝对清算 这里有科学和艺术的共同点。 做科学和艺术都是为了过上激烈的生活。 上帝也赌,人类还在等什么? 科学家和艺术家在这一点上是一样的,一样的:不要故意划线,冲破现有的底线,赌自己不要留下活路 成为科学家和成为艺术家可以说是一样的:故意打破一切底线,想活得更激烈,所以让自己为难 在人类世界中,自然科学家成为两个只相信设备、数据、模型、杂志、团队和资助金的群体。 另一个是以“来自自然”自居,受到大众攻击后,从自然中心论出发,在根本结束,也无法明确的实验室中心论中,拉图尔( bruno latour )批评的 两个人都认为自己是“理性”,说别人是相对主义者,想找回过去的美好时光,至少同行,同类答应带他们去那里。 这里面一定出问题了! 科学仪器到达后,即使没有数据,我们也会对被测量对象、研究对象更敏感。 例如,我们对全球变暖越了解就越敏感 机器搬进来,证据越多,大家越相信 没办法,研究机器永远跟不上人的不安、怀疑和敏感 这就是气候危机中的科学 这样,科学也不客观 今天的科学报道不再像“后真相”,但此时人与自然的关系也变得假了 这就是人类现在的状况,科学说明所需的语境不仅与自然历史有关,还与地质历史有关 而且人类本身也是自然的,不能站起来再次与自然发生关系,必须像宇航员一样再次降临大地 拉图尔说,今天我们正在失去科学和土壤,科学正在失去土壤和人民,人民有土壤,但失去科学 生物圈成为技术圈后,成为体外化圈(地球个体每个人的代谢、费用现场),地球成为了一堆应该组装的人工材料 这时,如何把人民、科学和土壤三者重新合为一体,彩排一个命运? 这是人类世界面临的最大挑战 而且,所有的科学都和所有的生命形态一样了 地球成了实验室,人类成了被实验者,像实验用的老鼠一样被困,不能在外面进行客观的测量 关于我们自己的软件和操作系统,也必须整体改写,必须被发明 我们在自己实验自己。 无法在任何地方着陆的航天飞机,——被困在——space ship earth (地球号宇宙飞船)上。 原来的生物圈1由谷歌、世界海底电缆和密集在天空的卫星成为生物圈2,技术圈、新闻圈---云计算平台控制论上包围了地球,制造了某种新的有机性 这时,人类就像哲学家利奥塔( jean-francois lyotard )说的,必须成为“非人”,比那个人身上的上帝更多 但是,我们不知道现在这个广阔、决定着我们更遥远命运的到底是什么 我们不应该隐藏在各种超人类主义、后人类主义的版本中,后者应该知道支持像奔向悬崖的列车这样的全球资本主义系统 什么是这个最终能稳定一切的“非人”系统? 科学再也不会告诉我们了 艺术隐喻能得到它吗? 科学在一定距离外客观地对待这个世界,但艺术会让我们近距离地接受这个世界,帮助我们再次来到这个世界。 我们必须以更激烈的方式接受这个世界,而不是逃避另一个世界和这个世界。 我们应该比再洗礼派激进:第二次来到这个世界,以噪音、雾、气候变暖作为我们骄傲的贮藏。 我们需要大家再次成为邻居的末日特长,不是寻找遥远的权威和以前传来的新消息,而是立足于眼前和手中的东西,抱着小块给我们安全感,给我们自己选择的标的物,确定下一步 就像党派、观点、态度之间存在对立一样,在气候危机下,个体也充满了各种角度的对立 即使生态农场成功,垃圾分类也很明确,电动车正在普及,其背后运行的也是同一版本的政治经济,依然有同样的病毒 但是,怎么更换我们的操作系统? 要哪个? 只想要下面的部分我们的生命:我们争论这个,没有找到对策的途径。 科学家共同体变得不可信了,现在能做的只是像李普曼( walter lippmann )说的那样,先有权利,跟在党派利益听起来不重叠的人后面。 在人类世界里,我们宁可由小说家、将军、工程师、科学家、政治家、活动家、市民一起去,找到公共交换态度和认知的地方。 这时,所有行动者都共享着同样变形的命运,不足以使社会和自然和解 讨论转基因是完全没有头绪的。 这是世界资本主义经济体系的把戏,因为争论不休,它可以长驱直入 如果科学记者不是很清楚道路的话,不如退出来说“地质故事”( geostory )。 这个每个人都可以说。 你有你的自然。 我有我。 关于环境和生态,人们经常说鸡和鸭子,所以在人类世界,在政治、科学和麻痹的情况下,成为了艺术。 今天人们的拼命斗争是你想如何对待这个自然,这个世界,这个行星。 你觉得该怎么办? 在人类世界里,政治和科学必须在一起 政治和科学没有区别,科学和艺术,政治和艺术也没有区别 这时,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生存而战斗,才能形成新的政治 传统的欧美代议制民主制不能制定健康的政治议程,既不考虑也不尝试 因此,人类世界的所有身体都不得不成为艺术家,单方面负责政治和科学,寻求爱 看艺术展览会的时候,我们到底在做什么呢? 最不应该做的可能是学习和研究 现代艺术作品没有提供关于这个世界的客观知识,也没有向其他同行提供关于如何制作作品的做法论知识,没有为作品中的复制品修辞展开争论,提供某种科学知识 为什么? 因为现代艺术生产“非知识” 我们总是认为现代艺术是应该学习的科学知识 今天强调科学和艺术关系的展览会也经常陷入科学和艺术“结合”、艺术使公众接近科学、科学使艺术“面对”现代世界的俗流。 通过艺术谈论的科学似乎更完整。 这些姿势和说法,都有问题 我们今年夏天邀请了两位著名生物学家举办了关于现代生物学视角下生命起源的公共教育讲座。 复印件很先进,让听众升级生物学和生命的本来知识 但是,那个讲座也不仅仅是学术,科学、艺术和哲学混合在一起,大家都在生产新的知识 在我看来,这也是“展览会”,但大家一听说是讲座,就很害怕,所以拼命作为科学讲座听。 讲座结束后,我通过生物艺术展览会,现场周围人山人海。 这么多时尚的年轻人,自己就像展品一样。 他们到底在这里做什么? 他们为什么不想在讲座上升级自己的生命知识,但是想在艺术场上玩呢? 是什么让他们这么做,厌倦了讲座式的知识生产,还是因为艺术场上挂着知识生产,让他们放松? 他们想在艺术场合看什么? 想看吗? 还是想看? 科学比较累,所以代替艺术? 高度,叫艺术让科学更清楚? 我认为这两个艺术界流行的态度都是错误的。 这是一个关于生物学和生物政治的展览 但是观众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他们在想非常重要的生物学问题和生命问题吗? 那是以生物学为借口的展览会啊 生物学展示后,变得有点抽象的块、零度、中空,我们作为生命体与生命的直面无关 但是在现场,很多年轻的生命残酷地展示了自己关于生命的知识:这就是艺术 如果你关心生命问题,大家为什么不听我们的科学讲座,来这里集体发呆呢? 我发现展览会的生物学和现代艺术处于同样的状态。 都是悬浮的知识。 那与你此时必须生产的工作、做、想、放、设的知识无关,展览会不提供任何客观副本相关的知识。 那就把知识当作湿衣服晾起来,只要看看你周围,就要求你生产自己的知识。 这是你生产的知识,与展览会和艺术家无关 我们看展览会好像不是看知识。。 艺术展览要把艺术家的个人知识像衣服一样晾在公共空间里,成为观众现场生产自己知识的工具 艺术家展示的关于作品的知识只是第三人称的知识,作为观众,必须在当地生产自己的第一人称知识 现代艺术只能提供“非知识”,必须让观众自己生产第一人称的知识。 即,观众在看展览的瞬间为了其技术生命的进化而必须生产的活、做、想、释、设的亲知识、亲知识 哲学家斯蒂格勒( bernard stiegler )在我们被新技术甩了,急于升级自己的技术生命赶上时代时,生产了上述第一人称的新知识,技术给我们带来的各种困境和痛苦 如果不处于这样的困境和痛苦之中,我们就不擅长生产这样的知识。 由此可见,艺术欣赏真是不负责任的浪漫行为,即使找到了知识生产的借口,最终也是徒劳的 处于技术困境的个人需要活的知识、做过的知识、构想(用于说明、理论、设计、发明)的知识 这个知识总是个人的第一人称知识,这个知识引导我们每个人发明自己真正的工作 我们知道不是活着追求知识,相反,为了通过追求知识过上更好的生活,知识本身可能是没有用的。 现代艺术作品使我们摆脱现代知识体的束缚,让我们自己发明,去立法 他们是工具、教育工具和辅助软件,帮助我们开始自己的知识生产。 其中包含的知识实际上与观众个体没有直接关系,不需要知道其中说什么。 因为观众不是工具设计师,而是工具的采用者 展示是用展示的作品生产关于观众自己现在的政治-技术-伦理新状况的新知识,生产观众自己的新知识,不是教条性的知识,而是他们摆脱自己黑洞所需的知识 不想听讲座,不喜欢读书写字的艺术青年喜欢看现代艺术展览会,还不够,甚至懒惰 他们要把所有的现代艺术展览会作为自己的个人实验室,艺术家的作品作为实验用具,生产自己的第一人称知识 因为在人类世界、气候危机中,地球变成了实验室,也变成了美术馆。 政治民主也是基于大家对美的经验,现代艺术界实际上就是这样的公共政治场所 创造艺术的时候,我们要多一心一意,把生态变成大家的共同关怀,让艺术有更大的语境。 在人类世界里,请把尽可能多的种子和无机物拉到我们的帐篷下面,像艺术品一样对待 艺术一直在培养像我们这样把人和其他物种联系起来的能力 做艺术,要把人心和艺术作品焊接成“非人” 生态艺术是团结人和非人类存在者带到前台,成为行动团体 对关心生态的艺术家来说,环境是美学的虫洞 作者: felix guattari译者: paul sutton出版社: continuum出版年: 2008-6作者: felix guattari译者: rosemary sheed出版社: penguin出版年: 1984-5哲学家关塔利) 瓜塔认为,个人与世界资本主义的斗争必须借助艺术 在“三个生态”( the three ecologies )中写道,资本主义的最大目标是管理我们的童年、爱和艺术世界。 控制我们的不安,疯狂,痛苦,死亡,让他们一点也不泄露。 资本主义不允许我们在宇宙浩然中找到完全消失时的极度快感。 它给我们做了贴纸,使我们不失去边界( deterritorialization )。 我们必须在艺术上反对它。 资本主义必须用霓虹灯给我们虚假的永恒感,决不放开我们。 不允许像小鸟一样啁啾,每天早上兴奋,冬天追逐,高兴地向他逃跑。 它必须把我们像虫子一样永远关在同一个笼子里把我们展示成水槽里的鱼 在“分子革命”( molecular revolution )中,关塔要我们最终回到小时候的样子 他强调个体能彻底改变整体,只有其变化是“生态性”。 失去边界,成为童年,成为动物 成为动物就是成为国王。 动物总是失去边界,越过边界占有自己的领土。 童年是我们全能占领自己领土时的状态 关塔说,既然活着遵循了自己的独特之处,我们的症状就是关于我们自己的一点索引。 创作艺术作品是以这些症状为材料,塑造我们自己的独特之处,进而雕刻。 因此,追求生态质量也是美学问题,是进行艺术 艺术可能是最有效和最彻底的生态技术。 那应该成为所有人的成术和失界术。 让我们成为女性、鸟、草、沙漠、黑洞……“艺术”术必须成为生态术:每个人都必须成为艺术家! 艺术成为生态技术,现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文化和历史,帮助他们,离开他们原来的基础,去世界——这是在生态,是在艺术 (原载于《信睿周报》第13期)
标题:热门:陆兴华:地球成了实验室,也成了美术馆
地址:http://www.3mta.com/xlxw/1978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