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文学的海外传播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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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不仅是时代的记录者，也是最受欢迎的交流者。在中国当代文学海外传播的70年中，传播的主体、范围和载体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传播主体

从单一走向社会化和国际化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成立了对外交流的专业机构——中国外语系，以及相关书刊的编辑、翻译、出版和发行单位。在中国当代文学的海外传播方面，创办于1951年的《中国文学》杂志主要翻译优秀的当代文学作品，做出了开创性的贡献。

从1949年到1978年的30年间，中国当代文学的编辑、翻译、出版和发行都集中在这个专业机构。截至1966年，《中国文学》杂志出版了1000种作品和40种外文译本，开启了中国文化翻译的第一个高峰。

1978年改革开放后，一些世界知名的出版机构开始逐步介入中国当代文学的对外传播，通过与中国机构合作出版、版权购买、发行和承销等方式翻译出版中国当代文学作品。例如，1980年5月，外文出版社与印第安纳大学出版社合作出版了《1978-1979年中国最佳短篇小说选》。1986年11月，《中国文学》杂志授权美国中国出版社在美国出版英文版的《爱是不能忘记的》(张洁写)。自1981年起，《熊猫》系列被加入《中国文学》杂志，1986年中国文学出版社成立，翻译和介绍海外影响较大的作品，如《伤痕文学》和《改革文学》。2001年，《中国文学》杂志因经济原因停刊。2011年2月，《人民文学》杂志开始出版英文版《路灯》。

21世纪以来，中国当代文学的国际传播进一步加快了社会化和国际化的步伐，其中一个显著的变化就是相关国家项目和计划的出台。例如，2005年的“中国图书对外推广计划”、“2009年的经典中国计划”、“2013年的丝绸之路奖学金项目”和2013年的“中国当代文学对外翻译推广计划”等。，中国当代文学对外翻译被视为重要的支撑板块。根据笔者对最早中文图书推广计划实施情况的研究，截至2012年，已有222家海外出版机构获得了中国政府的外文翻译支持。既有世界著名的跨国出版集团，也有世界一流的学术出版社。21世纪以来出现的《狼图腾》、《解密》、《三体》等世界著名的当代文学翻译都得益于这些国家的翻译支持。

在中国当代文学对外传播的70年中，最显著的变化是传播主体从单一的专业组织的运作转变为全社会的积极参与和国内外各种出版组织的实施。大量从事中国文化研究和翻译的汉学家和学者积极介入中国当代文学的对外传播。

传播范围

从边缘生态位到主流大众化

长期以来，中国文学作品的传播范围一直处于一个生态位和边缘化的位置，这在新中国前30年翻译出版的作品中表现得最为明显。海外馆藏图书馆数量相对较少，主要集中在高校和科研机构的图书馆采购范围内。例如，由外文出版社翻译出版的《林原》、《青春之歌》等作品大多不超过300种。

1978年改革开放后，中国外语系相关机构积极拓展与海外知名出版机构的合作，部分文学作品由海外知名出版机构出版发行，传播范围大幅扩大。例如，著名的纽约格罗夫出版社于1989年出版了张洁《沉重的翅膀》的英文版，世界上有526个图书馆。另一个例子是姜蓉的英文版《狼图腾》，该书于2008年由纽约企鹅出版社出版。全世界有940个藏书图书馆，这是中国当代文学出版范围从边缘化和小众化向主流化和大众化转变的里程碑。

前30年，中国当代文学的绝大多数读者是中国文化爱好者、相关专业的研究者和海外华人。自莫言获得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以来，中国当代文学作品在海外普通读者中日益流行，读者群也日益广泛，呈现出主流化和大众化的特征。例如，《三体》的第一本书获得了雨果科幻小说奖，该书于2014年由美国索尔出版社以英文出版。根据作者2018年3月31日的统计，世界上有1149本书，创造了中国图书翻译史上最高的藏书记录。其中，有840个公共图书馆，这表明“三体”已经进入美国主流社会。从2014年11月到2018年3月31日，共有7，482名读者在世界上最大的读者平台亚马逊goodreads上发表评论，其中许多人都是西方社会的精英。例如，2017年，美国托尔出版社网站披露了美国总统巴拉克·奥巴马对“三体”的评价，认为它“非常有趣和富有想象力”。英国《卫报》、《每日电讯报》、美国《华尔街日报》、《芝加哥论坛报》、《大西洋月刊》等主流媒体和专业媒体都发表了书评和报道。截至2018年，共发表了4390篇文章，创下了西方媒体大规模报道中国当代文学书籍的最高纪录。

中国当代文学在海外传播已有70年，其传播范围已从边缘性和生态位向主流性和大众性转变。《三体》是一部里程碑式的作品，为中国当代文学赢得了尊严。

传播载体

从书到电影电视，网络

从1949年到21世纪的50多年间，中国当代文学的海外传播主要是以书籍为载体。

1978年改革开放后，一个显著的变化是越来越多的影视作品改编自文学作品，甚至形成了一种以图像为驱动力的文学翻译和出版的反向传播模式。在文本翻译和影视传播的推动下，当代文学的海外传播进入了一个新时期。例如，电影《红高粱》在1988年柏林国际电影节上获得金熊奖后，企鹅集团旗下的维京出版社于1993年出版了《红高粱》的英文版。世界上有644个藏书图书馆，有609篇专业研究文章，是中国当代文学作品中欧美学术界研究最多的作品。

另一个重要的变化是作家的多样性。从1949年到2000年的50多年间，中国文学对外翻译的基础主要是主流作家的作品。进入21世纪后，一大批出生于20世纪70年代、80年代甚至90年代的中国青年作家步入了海外传播领域。例如，“70后”作家郭晓璐在2007年用英文写了一部小说《汉英词典情人版》，入围了英国著名文学奖——橙文学奖，在英语世界赢得了文学声誉。

另一个重要的变化是中国网络文学已经加入了海外传播。中国网络文学的读者群从mainland China延伸到东亚和东南亚的邻国，甚至欧洲、北美、澳洲等地区，一个英文版的中国武侠奇幻文学在线阅读平台开始出现。长期丰富中国文学市场的海外跨国出版集团，不断通过中介与一些潜在的网络作家签订合同。

中国当代文学海外传播的70年，是一部不断演变和改变传播载体的进化史。(何明兴)

人民日报海外版(07版，2019年8月26日)

编辑:张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