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东北经济趋冷折射出中国一个重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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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东北因为经济冷而成为一个热门词，不再是东北。

数据显示，2014年，辽宁、吉林和黑龙江省的经济增长率分别为5.8%、6.5%和5.6%，居中国前五位。今年第一季度，这三个省的许多经济指标持续下降，经济下行压力进一步加大。有必要知道，这三个省的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通常比全国平均水平高1个百分点左右。如果这一因素被剔除，数据将变得更冷——东北经济发生了什么？

东北经济真的冻结了吗？持续了11年的东北振兴计划失败了吗？为此，国务院总理李克强不久前在京主持召开了国务院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工作会议，强调要为东北发展注入新的动力(310328，资金栏)。

东北地区的产业结构偏向资源型企业和重工业。随着石油产量的放缓、煤炭价格的大幅下跌以及基础设施投资的放缓，东北经济显然将受到更大影响。例如，能源工业占黑龙江工业增加值的近60%，大庆油田占黑龙江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的50%。上半年大庆工业增加值增速为负，自然拖累黑龙江经济增长，山西、河北、内蒙古也是如此。这并不奇怪。

但是问题就这么简单吗？显然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你如何解释吉林和辽宁的情况？事实上，东北问题不仅是东北问题，也反映了中国即将面临的重大问题。本文仅从人口角度进行探讨。

崩溃的人口陷阱

为什么北京和上海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超过1万美元，却能保持7%以上的增长率？这不是科技的升级，而是人口的净流入。例如，北京每年净流入60多万人，这直接推动了当地经济增长3%以上。再加上乘数效应，投资和消费并不限于此。

另一方面，中国东北正陷入人口陷阱。以黑龙江为例，2013年总人口为3835万，仅比2012年多1万人，比2010年多1.6万人。人口正进入全面下降阶段，基本领先全国10年(据估计，中国人口的高峰期可能在2023年甚至更早)。这种现象不仅是黑龙江独有的，而且与吉林也很接近。辽宁的总人口已经连续三年下降，现在变成了日本人！

说些顽皮的话:我不知道如何去感受，但我害怕去仔细思考。总数值得注意。如果你细分它，至少有三个主要的人口挑战更令人担忧:

首先是人口的净流出。在东北三省中，黑龙江和吉林是人口净流出地。尽管辽宁每年仍有20万左右的净流入，但远远落后于北京。根据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的数据，东部三省每年的净流出人口约为200万人。中国东北的很多人会去长江三角洲、珠江三角洲和渤海三角洲找工作，大多数是年轻人，尤其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第二，总生育率极低。中国东北的低总生育率是多少？根据六次人口普查数据，黑龙江总生育率为1.03，吉林为1.03，辽宁为1.0，远低于全国1.5%，低于江苏、浙江等经济发达地区，仅高于北京、上海等少数城市。1.5已经大大低于正常的人口迭代需求，而东部三省的数据远远低于全球公认的日本和韩国的极低1.2！虽然最近几个省单独释放了第二个孩子，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愿望。据统计，辽宁有45万对夫妇符合条件，但只有33%的人有坚强的意志。

第三是老龄化。越来越多的年轻人离开东北，生的孩子越来越少(事实上，东北的离婚率接近全国最高)，整个人口结构自然会老化得更快。例如，2013年，辽宁省65岁以上老年人口占10.3%，比全国平均水平高1.43个百分点。

因此，即使我们不考虑其他因素而只考虑人口经济因素，也足以使东北地区的经济增长率明显低于全国经济增长率，而且潜在增长率比大规模人口流入的增长率低1-2个百分点也就不足为奇了。在这里，我们无意讨论计划生育政策，而只是强调人口经济学对东北经济增长的影响是客观的。不久之后，中国的一些地区将紧随其后，达到总人口的峰值。对于那些人口净流入的省市来说，经济增长的放缓是不可逆转的——仅仅增加投资于事无补。

高估的城市化红利

如果总人口进入瓶颈，人口结构就变得尤为重要。人口结构升级的两个核心点是:一是不断提高人口素质，特别是教育水平；二是人口城市化水平不断提高，城镇生产率提高，通过城市化带动经济快速增长。本文着重于后者。

城市化的逻辑无疑是正确的，它是一种教科书式的理论。然而，在实践中，如果空谈论城市化，期望过高，很容易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思维陷阱。

首先，城市化主要是生产力演进的结果，而不是推动生产力提高的驱动力。许多学者在逻辑上颠倒了这个问题。如果这一逻辑成立，那么墨西哥、巴西和其他国家的经济已经加速发展，它们都拥有更高的城市化水平。人们去城市找工作。如果没有工业基础，即使有表面的城市化，也不会明显拉动经济。城市化的本质应该是人的城市化，是公共利益的均等化，而不是推动经济发展的载体。

其次，城市化基础越高，增长潜力越小。2013年，中国的非户籍城市化水平已经达到53%，这意味着其未来的增长潜力正在下降。每年新增约1500万城市化人口，分布在越来越大的基础上，其拉动作用正在减弱。例如，2013年，辽宁的城市化率达到66.5%，居全国第五位；黑龙江省为56.9%，居全国第十一位；吉林省为54.2%，也高于全国平均水平――然而，他们的经济增长势头正在放缓，而不是相反。

第三，城市化将导致生育率下降。城市成本太高，即使计划生育政策不断出台也无法解决问题。生育率居全国首位的贵州，经济水平最低，城市化水平较低。城市化将进一步抑制人口增长，加速人口赶超。

因此，当人们关注东北经济放缓的时候，不要急于下结论，简单天真地指责东北的产业结构和当地的国有企业……真正的原因是多元化，甚至隐藏的原因是长期的。基于人口经济因素，费迪信息对东北地区的人口净流出、总生育率、老龄化和城市化潜力进行了粗略分析。还可以看出，这些因素足以使东北地区的经济增长放缓约1个百分点甚至更多。当然，除了这些因素外，还有区位劣势、产业结构等因素，所以我们就不一一分析了。

更值得注意的是，我们分析了中国东北的现状，但我们看到了整个国家的未来。许多人口净流出的省份，如河南、四川、河北和江西，将很快面临今天中国东北所面临的问题；东部产业的西迁可能会缓解一些省份的压力。例如，增长率最高的重庆，已经成为一个新的产业，外来移民和人员回归偶像；然而，流出地的经济将承受压力。例如，曾经被视为民营经济典范的浙江，已经开始寻求政府投资，温州的许多企业实际上需要政府的帮助...偶像改变的背后是内部经济规律的演变，即人口红利越来越多地变成人口中的黑人特征。

没有人放弃东北经济，东北仍然是正常的东北；然而，随着20世纪50年代第一批婴儿潮一代的老龄化，随着城市化潜力的逐渐降低，随着中国新劳动力受教育年限的不断延长，人口红利逐渐丧失。因此，东北不再是东北，中国也不再是中国，中国的经济增长进入了“新常态”。

在新常态下，政策应该顺应潮流，而不是依靠热情来逆势而行。城市化政策和振兴东北政策就是如此。在过去的35年里，地方政府一直在争夺工业、资本和人力资源，区域竞争客观上促进了中国的经济增长。然而，在新常态下，人与产业的竞争有更多的内涵:正如孔子所说，“危国不进，乱国不活”，地方长官需要“近乐”，创造良好的自然和人文的生存环境，使人才愿意留下来；同时，“远道而来”，围绕本地区位特色形成优势产业，筑巢引凤，是区域经济长期增长的解决之道。

寒冷的时代，然后知道松树和柏树枯萎，野蛮生长的时代已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