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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度,中国经济仍面临更大的下行压力。从国内需求来看,固定资产投资和消费增速仍呈下降趋势;从外部需求来看,出口增长率已经连续三个月处于负增长。
随着经济指标的恶化,我们也可以看到周期性经济稳定的力量正在聚集。一方面,一直拖累整体投资的房地产行业开始显示出稳定的迹象。在房地产“3.30新政”、股市财富效应和前期宽松货币政策的推动下,房地产销售和房价出现企稳迹象。另一方面,工业企业的库存压力下降(库存增长率从2014年9月的高点15.6%迅速降至6.9%),这使得工业生产的下降趋势放缓。与此同时,对经济的政策支持也在增加。今年上半年,货币政策主要集中在如何让银行“不缺钱”,而央行近期加快发放psl(抵押贷款补充贷款)意味着下半年货币政策的重点将是如何让银行的资金流入实体经济。在这些因素的影响下,中国经济在不久的将来很有可能出现二次拐点。
然而,今年下半年中国经济的稳定并不意味着放松。房地产和工业的供求结构都意味着供应短缺的时代已经过去,所以我们只能看到,在经历了2014年下半年以来的快速下滑后,经济已经稳定下来,而不是短暂反弹,这种稳定很难维持很长时间。
中国经济目前最大的担忧:
创新的兴起
经济能否在短期内稳定下来,并不是中国未来经济的关键。从国外经验来看,随着经济原始积累阶段的结束,经济从重工业向轻工业的过渡必然意味着经济增长平台的降低,与经济转型的成功无关。因此,经济增长率不能代表未来中国经济的真正好坏。
今年以来,中国经济中真正值得关注的是创新的崛起。作为一个后发展经济体,模仿是中国经济赶超的捷径。在过去的10年里,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加速城市化,推进工业化等。正在复制发达经济体已经走上的道路,这在经济体的初始阶段是相似的。随着中国从追赶型经济向创新型经济的转型,中国没有现成的教科书可以模仿。此时,中国需要的是支持创新的制度和环境。
创新驱动的两个主要条件开始得到满足:
人力资本和金融资本
美国纳斯达克+硅谷模式的成功有两个因素。一是具有创新能力的人力资本;其次,有金融资本愿意投资创新。这两个因素不是创新真正出现并成为支柱产业的充分条件,但却是必要条件。为什么我们现在能从中国的创新中期待更多,恰恰是因为中国正逐步开始具备这两个条件。
首先,中国经济发展进入创新驱动阶段的人力资本条件开始得到满足。世界最大的对冲基金公司bridgewater的创始人雷·达里奥(Ray dalio)曾在他的文章《为什么国家在经济上成功和失败》中说,一个国家的发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包括五个阶段:1)贫穷+贫穷心态;2)迅速变富+变穷;3)富强+富裕的心态;4)转变穷人+富人的心态;5)去杠杆化,接受现实。就中国而言,70年代和80年代出生的人,他们的父母经历了“文化大革命”,他们的家庭财富积累不足,正处于达利奥所说的“贫困+贫困心态”阶段。为了解决财富的初始积累和基本必需品的供求,低成本模仿是必要的。换句话说,笔者认为,一大批70后和80后不想创新创业,但“努力学习,毕业后找份好工作”等根深蒂固的思想和“解决初始积累”的客观现实制约了他们的创新创业精神。
回顾人类历史,在英国工业革命前夕,贵族阶层经历了殖民扩张带来的原始积累,享受着良好的教育;美国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的创新周期始于20世纪50-60年代的经济高速发展时期。早在春秋时期的中国“百家争鸣”,其历史背景也是在当时“教育免费,温饱有保障”的制度前提下诞生的。从这个角度来看,解决温饱和基础教育问题可能是整个社会创新的条件之一。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中国的人口红利正在从数量向质量转变。过去,中国的人口红利在于数量。自1999年以来,高校扩招扩大了高素质受教育者的人口基数,这意味着未来可能是中国人口红利释放的时期。随着中国人均gdp超过6000美元,一些90后逐渐具备了父母创造的“衣食住行”的条件,中国进入创新周期的客观条件也逐渐具备。
其次,支持创新的金融资本正在进入市场。回顾20世纪90年代美国纳斯达克+硅谷模式的成功,一个非常重要的部分在于金融资本对创新的支持。当时的背景是,20世纪90年代初,美国房价增长率跌至70年代以来的低点,房地产的财富效应大幅下降。居民财富向股市转移,上市公司股票在居民资产负债表中的比重从20世纪80年代的7.7%上升到90年代的14.4%,其中大部分资金流向了新兴产业。20世纪90年代,纳斯达克(NASDAQ)和场外市场(otc)的首次公开发行(ipo)份额逐渐增加,ipo在美国整体股权融资中的份额从1990年的2.5%上升到1998年的17.2%。
中国也正在经历这个阶段。我们可以看到,随着中国房价的上涨和停滞,居民的财富正在重新分配到股市。与此同时,股票市场的兴起也伴随着私募股权投资基金在中国的普及。从2014年到2015年第一季度,每个季度都有344个风险投资案例,与2012年到2013年156个案例的季度平均值相比,增长了121%,互联网行业的比例上升到40%。这种全民通过股市繁荣和股权融资支持创新的模式与美国90年代后半期的模式相似。
创新投资怎么能不在淘金热中被淘汰
虽然中国进入创新驱动阶段的条件已经具备,但这并不意味着中国通过创新找到支柱产业是必然的。退一步说,即使中国在未来发现了新的产业,它也将从当前“初创期”生产的企业中挑选出来。在“启动期”,大多数公司将在下一个经济周期开始前停止。
从纳斯达克从泡沫期到成熟期的经历来看,1992年至2001年在纳斯达克活跃的技术和通信公司中,有16%已经退市或清算,59%已经被收购,只有22%仍然活跃。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的科技公司甚至取消了更高的比例。从时间分布的角度来看,获得总是最重要的消除方式。然而,在接近泡沫高峰时,退市/清算开始出现,从2002年到2004年,这种形式的淘汰比例每年达到1%~1.4%。换句话说,即使是通过股票市场投资创新型公司,现在也是一种风险投资,其最终生存是一个概率问题,可能的回报值是0或无穷大。
然而,并非转型阶段的所有投资都“押注于规模”。一个经典的历史案例是,加州淘金热的真正赢家是牛仔裤制造商。在20世纪90年代美国网络产业的大发展中,金融业也成为了“子公司”的赢家。因此,从这个角度来看,在转型过程中,新兴产业“淘金”是一种投资理念,而专注于为新兴产业服务的产业则是另一种更为稳定的投资理念。(工业证券首席宏观分析师王汉)
标题:兴业证券:我国经济创新驱动已具备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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