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投资”探路中国：如何突破起步期“乱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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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在中国，许多所谓的“社会企业家”或“社会投资者”对“社会企业”、“公益风险投资”和“影响力投资”的概念混淆不清，导致整个领域在起步阶段出现各种“混乱”。恩派非营利组织发展中心副主任李丁也认为:“无论是社会投资还是传统捐赠，心脏都必须放慢速度。”目前，中国没有成熟的公益或社会企业生态，所以我们必须首先孵化和种植自己的树。为了收获，我们必须经过这个培育幼苗的过程。”同时，发展公益事业也不是一个可以建立的“专属帝国”。它需要在公益行业内部和机构之间相互监督，并与政府、企业、学术界和媒体共同构建良性生态系统和产业链。

作者/李可欣

20世纪末以来，“社会企业”在世界范围内迅速崛起，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质疑环境恶化、贫富分化、金融危机等市场追求利润最大化带来的问题，他们也开始反思传统慈善手段的效率和可持续性。社会企业作为以市场为导向解决社会问题的创新模式，可以解决上述两个问题，并开始在世界范围内蓬勃发展。

2006年，“社会企业”的概念进入了中国公益人士的视野。随着“社会企业”的发展，“公益性风险投资”和“影响力投资”的社会投资理念成为中国的热门话题。一些以社会企业为重点的投资平台开始出现。2014年，英国驻华大使馆文化教育处仅一个社会投资平台就累计投资1000多万英镑，收到434份机构投资申请。出于“企业公民”建设和积极推广企业品牌及公关宣传的需要，许多企业正逐年加大“影响力投资”的投入。

“社会投资”:中国起步的难点

“社会企业”和“社会投资”的概念进入中国还不到十年。在中国，这一领域无疑仍处于非常早期的萌芽阶段。“一个基金会”的创办人、永贞公益基金会主席周说，这就像是“一个婴儿的爬行期”。当被问及目前国内社会投资面临的困难时，许多资深的“社会企业家”和“社会投资者”总是向作者提出同样的问题:“你如何定义社会投资？”

尽管“社会企业”和“社会投资”的定义在英国、中国或世界其他地方仍有争议。但社会投资的基本原则是明确的:资助机构要有明确的社会使命，以解决社会问题为出发点，平衡社会效益和经济回报的双重价值。

社会投资一般分为捐赠、债权和股权投资。投资者投资于初创和高增长的社会企业或公益组织，学习相应的管理方法和制度，帮助组织提高工作效率和透明度。早期社会企业不仅需要资金支持，还需要管理支持。因此，风险投资机构也通过干预为企业提供长期支持，帮助它们改善商业模式、财务规划和机构治理，并最终实现长期社会和经济效益的最大化。

目前，在中国，许多所谓的“社会企业家”或“社会投资者”对“社会企业”、“公益风险投资”和“影响力投资”的概念混淆不清，导致整个领域在起步阶段出现各种“混乱”。

事实上有很多“社会投资”机构。例如，尽管一些政府机构打着风险投资的旗号，但它们仍然优先考虑传统的慈善方式，如捐赠，而且它们的核心没有改变；一些企业先后为“社会企业”举办了风险投资竞赛，这确实促进了“公益性风险投资”和“影响力投资”等概念的广泛传播。然而，竞争不是投资，它的短期评价决定了它的评价。很难长期维持和发展；社会投资者缺乏准确的认知，缺乏长期投资的耐心资本，缺乏支持管理的知识和行动准备；最大的问题是社会投资者不同于商业投资者，他们的高级商业背景不足以应付所有的人。每一个迫切需要解决的社会问题都有一个独立而艰难的社会系统，如养老、教育、环保、贫困等。各个领域的差异，以及社会投资需求的深度和多元化投资，决定了如果你不理解它，你就不能理解它。

从投资对象的角度来看，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为“我不知道投资者想要什么”或“我不知道客户想要什么”。投资者需要资金支持和能力建设，而相应的投资者需要社会价值和经济价值的双重回报——社会投资不再是简单或单一的捐赠与接受关系。lgt风险投资基金(lgt vp)中国区负责人丁静宜指出:“目前的社会投资缺乏双向理解。前来寻找投资者的投资者往往没有完善的商业计划，缺乏财务模型，不能专业地展示自己的商业模式，不能充分调动社会资源；或者过于感情用事，强调热情，缺乏逻辑，甚至难以创造需求。”在理解社会企业和社会投资方面的这些偏差或不足使得投资者难以探索优秀的机构或项目。

社会风险投资的三大责任:孵化育苗+生态建设+能力建设

由于所处的发展阶段比较现实，恩派非营利组织发展中心副主任李丁也认为:“无论是社会投资还是传统捐赠，人心一定要慢下来。”目前，中国还没有成熟的公益或社会企业生态，所以有必要先孵化。如果你自己种树，自己收割，你就必须经过这种育苗过程。”同时，发展公益事业也不是一个可以建立的“专属帝国”。它需要在公益行业内部和机构之间相互监督，并与政府、企业、学术界和媒体共同构建良性生态系统和产业链。“经过30年的经济改革，对经济的预测已经明确。但是预测社会还为时过早。目前国内的公益主要是慈善，教人钓鱼相对容易。然而，“教人钓鱼”的时代还没有真正开启

即使是一些具有高增长潜力的社会企业也仍然需要5-8年的持续投资，不仅在项目层面，在管理和治理层面，投资者需要更多的介入，真正帮助他们提高专业能力。这个原则和“先修路后致富”是一样的。修路的周期很长，还钱的周期也很长。但如果没有这个过程，谈论致富就是空的原话。”李丁指出。在这个社会企业和公益事业的婴儿期，发展的混乱是不可避免的。构建生态系统，提高业务能力的专业性，促进行业内外的有效合作是持续努力的关键。“乐观的前提是看到差距。好在业内人士对这一行业有着坚定的信心，并不断努力朝着好的方向前进。”

“地方派”与“西方派”的试错经验

新宇风险投资基金和LG风险投资基金是第一批进入社会投资“蓝海”的先驱。

新宇公益风险投资基金是国内首创的第一只人民币公益风险投资基金。新宇公益最初主要投资小型项目，探索自己的商业模式。新宇公益将投资对象分为三类。第一类是非政府组织；转变成社会企业；第二类是现有的社会企业；第三类是企业社会责任。

在帮助非政府组织改造社会企业的道路上，新湖教育公益并非易事。除了管理、财务和规划方面的能力差距，瓶颈还在于改变他们的思维和视野。新宇公益执行董事张红彦表示:“根本问题在于思维的差异。非政府组织可以依靠捐款来做项目。但是做一个社会企业做不到。它没有办法倒退，所以它必须“被处死，以后再说。”“在ngo转型的道路上，新宇公益遭受了很大的苦难，但效果并不理想，这促使他们不断调整策略。

新宇公益除了对原有的三条投资路径进行探索和优化外，还在尝试新的方式:从零开始，发现年轻的创业人才，引导他们改进现有的思路，帮助他们建立制度；另一方面，我们应该发掘商业精英，促进他们从社会企业创业的新愿景。这是早期孵化的功能。张红彦认为，有许多年轻的人才库和商业精英在创业。“这相当于天使投资的性质。对我来说，发现人才的兴奋远远超过转型的成功。”

张红彦说，尽管张红彦在过去6年中屡遭挫折甚至失败，但“人民非(私营非企业单位)自由化、企业自由化，风险投资转化的基础将会更大。我对基地有信心。”更重要的是，“你必须有耐心，对投资的转换率有一个合理的预期和期待。”这和商业投资是一样的。如果我的预期是，我们投资的项目中只有20%能够成功，并且能够与我们合作，那么我将允许80%的项目失败。”

列支敦士登皇家于2007年成立了Lgt风险投资基金，并于2008年初进入中国。在过去的几年里，lgt副总裁已经联系了中国近400家社会企业或公益组织。Lgt副总裁主要考察三个主要的投资指标:首先，看是否有一个可持续的商业模式，它是否能有效地解决社会问题，它是否是可再生的和可扩展的；其次，看管理团队，因为投资是最终投资，企业是否有专业的管理团队，包括管理团队是否有专业背景，对决定企业未来的发展方向至关重要；最后，它衡量其财务和社会影响和其他评估指标。

lgt vp的投资流程相对严格，从项目发现、筛选、审查到交付管理，需要6个月到12个月的时间。丁静宜认为:“每只基金都有自己的风格和运作模式，只要找到最适合自己的就行。Lgt副总裁目前正在扮演行业先锋和耕耘者的角色。凭借最专业的运作模式，许多公益组织或社会企业在接触风险投资的同时，也会对现有的运作模式进行深入思考。”

与此同时，与400家机构的接触让lgt副总裁非常清楚中国市场的初始阶段。因此，lgt副总裁也积极探索适合中国的发展模式。2013年，lgt副总裁推出了飞行？岳计划为企业提供高达5万美元的资金支持。与此同时，对3至5个机构进行了筛选，并为导师伙伴提供了在这些机构定居的条件。这将需要一年的时间来帮助企业孵化和解决他们面临的成长问题，同时支持天使投资人和导师平台的发展。

丁静宜在帮助社会企业填写申请表时感触良多。“虽然这只是一份简单的问卷和两份报告(预测未来三年的财务数据和社会影响)，但它确实让这家社会企业的管理层头疼。因为也许我们从来没有深入思考过自己，也没有量化过我们的社会影响力。然而，在经历了痛苦的过程后，它仍将帮助社会企业理清许多思路，这正是lgt副总裁希望带来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