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谈东北经济失速：莫拿“国企比重过高”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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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东北工作过，我是半个东北人。我的讲话不礼貌:你的数据真的让我感到‘担心’！”4月10日，李克强总理在东北三省经济形势座谈会上语气沉重地说。2014年，辽宁、吉林和黑龙江省的经济增长率明显低于全国平均增长率7.4%，这是一个“令人担忧”的答案。

历史上，东北经济为中国经济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改革开放后，东北经济逐渐从计划经济程度最高的区域经济转变为市场经济，并面临着国有企业过多、社会保障过度、产业老化、部分资源枯竭、区位偏远等特殊的历史负担。因此，2003年以来，国家实施了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战略，从多方面帮助东北经济摆脱困境。一时间，东北经济似乎有了新的起色。2008年至2012年，东北经济增长12.4%，成为区域经济的亮点。然而，十多年后，回首过去，东北经济仍在结构调整中挣扎。

平心而论，东北经济一直享有不同于中国其他经济区域的优势。东北有重要的人物，需要基础、技术、资源和产业，但经济增长的潜力不能得到充分发挥。根据经济学的直觉判断，东北经济运行中肯定存在问题。

人们最容易想到的是东北国有企业太多了。是的，到本世纪初，东北国有企业的产值占该地区国内生产总值的三分之二以上。这曾经是一个特殊的问题，它导致了许多其他的经济和社会问题。但是到目前为止，东北国有企业产值比重已经下降到50%，其实力还远远不够。退一步说，如果没有这些新生的国有企业的支持，估计东北经济会跌得更惨。因此，如果我们继续谈论东北，说国有企业的比例太高，我们显然没有抓住问题的关键。

东北经济最大的问题在于没有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东北在全国建立了计划经济体制，然后在全国转变为市场经济体制。这种制度上的时间差导致政府在东北经济中的作用始终大于其他地区。一般来说，政府和市场的作用是一种权衡关系，特别是当主要的宏观调控权力转移到中央政府时，地方政府的作用与市场机制的作用成反比。

东北经济振兴离不开市场机制的决定性作用，但要充分发挥市场机制的作用，东北地方政府必须加大改革力度，转变观念和职能。

自1992年中国实行发展导向的市场经济模式以来，东北地区发展导向模式的特点最为显著。企业总是一只眼睛盯着市场，另一只眼睛盯着政府，而政府仍然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影响因素。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后，提出了提升中国经济的任务，从起源于日本和韩国的1.0版开放市场经济模式，提升到具有中国特色的2.0版更高的开放市场经济模式。其核心是将政府权力置于法律的笼子里，全面依法治国，建立服务型政府，在资源的市场配置中发挥决定性作用。

东北的经济现象也存在着人的观念问题。在制度经济学看来，人们的思想属于文化习惯，也属于制度问题。历史上，东北人有英雄精神和东征的精神。东北人实事求是、乐于助人、慷慨大方，这是一个长期的历史集体记忆。但是现在这种英雄主义和精神似乎已经退化，甚至有些已经被别的东西所取代。一个从东北流向全国十几年的区域词“福吉”，实际上代表了东北传统精神和观念的退化和变质:一些地方官员和一些人做事马虎、欺骗、欺骗，注重面子而忽视实际效果。因此，李克强总理特别强调东北要重振“闯关东”精神。

振兴东北经济，首先要振兴观念，抛弃“鬼混”的观念和坏习惯，恢复做事的精神。让东北人民尽最大努力，停止向东南飞行；物尽其用，不再捧着金饭碗吃；充分利用你的钱，不要再参与面子工程；尽力而为，不要跟着别人的屁股走。为了加速人们思想观念的转变，我们不妨颠倒当年建设新中国的经验:从大批南方派干部到大批北方派干部，通过替代加速东北经济的振兴。当然，这只是作者的个人建议。毕竟，东北的经济振兴有赖于我们的自我革命。(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陆睿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