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计署查出 债券市场利益输送三大“黑洞”

本篇文章2669字，读完约7分钟

债券市场透视

新华社(记者董军、刘铮、姜琳)记者26日从审计署了解到，近年来，金融审计重点查处了债券交易中的违法犯罪问题，先后发现11起案件线索，涉案人员44人。这些线索已经移交给公安等有关部门处理。此外，在2014年的审计中，审计署还发现了金融机构内部人员贪污挪用国有资产、传递巨额利润、内外勾结骗取贷款等14起案件线索。，初步查明了88名银行内部人员，包括个别金融机构的领导人利用职务之便为亲属谋取暴利，以及一些通过操纵结构性证券投资交易非法获利等案件线索。

黑洞1:官员寻租和私通“丙类家庭”的权力

国家审计署财政审计司负责人向记者介绍了这些案件暴露出的利益传递“黑洞”。

据央行最新统计，2014年中国债券市场发行人民币债券，同比增长22.3%。在债券市场大力支持实体经济的同时，审计署在财务审计中发现，一些负责债券审批和发行的政府部门工作人员与企业内外勾结，非法操纵投标，利用债券定价和发行权寻租。财政部国库支付中心原副主任张锐就栽在这里。

这种“棘手”的基本程序是:负责人利用定价、发行和分配债券的权力，将“好债券”(即发行利率高于当前市场利率)分配给自己指定的金融机构进行持有，然后由持有机构在上市日以公平价格将其出售给自己控制的C型家庭，C型家庭立即以市场价格将其抛出以赚取差价。

银行间市场债券的主托管账户分为甲、乙、丙三类，其中丙为参与银行间市场的非金融机构法人。张锐利用其国债招标发行的职务之便，向个别金融机构披露标底，并非法批准接受超期限的无效投标，致使金融机构以低价中标国债十余次。随后，张锐要求该机构将低价国债以中标价格出售给他实际控制的一家北京投资公司。同一天，C级家庭以市场价格抛出国债，以同样的方式赚取了2000多万元的差价。目前，张锐已被法院判处死缓。

黑洞2:组织“黑暗”传递利益

国家审计署驻上海特派员办事处的财务审计人员在分析债券市场的交易数据时发现，一些c级家庭往往在当天以略低于市场公平价格的价格买入，而“空手套白狼”直接拿走了差价，每笔金额都很大。结果，审计人员筛选了10多个丙类家庭进行审计，揭开了债券市场“黑幕”。

要赚上千万，丙级家庭必须用上亿、上亿的资金来经营，但有些丙级家庭显然没有这个实力。因此，审计员继续跟踪资金的去向，将资金的最终接受者与债券的最初卖方和批准者联系起来，从而形成一个完整的案件链。

如何将本应属于金融机构的差额收入转移给自己？最简单的方法是将该机构持有的债券以低价直接或间接出售给其控制下的丙类家庭，丙类家庭将按市价出售以赚取差价。

审计发现，华辰信托有限公司固定收益部总经理蔡某以明显较低的价格向民营企业长沙摩根投资管理咨询有限公司出售债券，公司当天以较高的价格转卖债券，使得注册资本只有100万元的公司在未投入任何本金的情况下，差价超过5000万元。经进一步调查，发现E基金经理马喜得等人涉嫌挪用公司巨额资金，非法获利。

另一种形式的利息转移是“代表持有”。一般来说，大型金融机构的债券交易人员以现货债券交易的形式将债券出售给农村信用社、城市商业银行等机构，然后指示这些机构在持有期内以购买价加资本成本的价格将债券出售给丙类农户，丙类农户持有债券一段时间后。在丙类家庭的市场价格被抛出后，债券上涨部分的差价被赚取。

这种方法更为微妙，因为它不需要使用本机构的资金，并且价格差异较大的异常交易在本机构没有反映出来。经审计查处的长沙农村信用合作社资金运用部主任罗某一案，是将该机构的债券委托给另一个农村信用合作社持有，价格上涨后，农村信用合作社直接出售给罗某控制的丙类农户，非法获利超过7000万元。

黑洞3:经纪人暗地里很胖

就在央行出台了一些监管债券市场的措施后，比如禁止甲类家庭向丙类家庭发放贷款，以及禁止当天付款，一些“聪明人”精心设计了“狡猾”的理财产品。自2013年以来，国家审计署调查并处理了许多非法和刑事案件的线索，在这些案件中，“伪结构化”财富管理产品被用来为特定利益相关者带来巨大利益。

2010年至2011年，宏远证券股份有限公司债券交易部总经理陈志军等人以明显低于市场公允价值的价格将自营债券出售给两种结构性理财产品，然后以较高价格回购或由后者转卖，使这两种理财产品的利润总额超过6000万元。这两种理财产品的投资者分为优先投资者和次级投资者。优先投资者承担小风险和低回报，而次级投资者承担大风险和高回报。次级债券分享优先投资者根据固定投资收益分配的部分。

从表面上看，这种情况似乎没有什么不妥，但实际上，宏远证券经营的两种理财产品并不承担任何市场风险，这使得这两种理财产品的二级投资者获得了超高的利润，而结构化的设计掩盖了交易的本质。

审计抽查发现，部分结构性理财产品的优先和次优投资比例为9: 1。普通市民在银行柜台购买的优先顺序是固定回报率在5%左右，综合计算这类结构性理财产品的回报率在17%左右。然而，少数在内部认购理财产品的次级投资者可以获得超过130%的回报，最高回报率为456%，而且完全不承担风险。这些人获得的高额回报应该是国有控股的宏远证券公司获得的债券收益，这已经构成了侵占。

通过宏远证券一案，审计人员循迹追踪，发现了被称为“债券市场的姐妹”的华林证券前副总裁孙明霞一案。银河证券(Galaxy Securities)固定收益部主管戴旭(Dai Xu)的情况完全一样，他曾被称为“债券市场上的一个兄弟”。

观点:债券市场需要解决“九龙控水”的混乱

要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应该从根源入手。有关部门已经出台了一系列措施来规范债券市场，但下一步的任务依然艰巨。尽快统一债券发行和市场监管规则，全面推行债券发行登记制度。公司债券、公司债券、中期票据和其他债券在不同的市场被分割，监管要求不同，这使得债券发行者感到亏本，有些人承担风险。但事实上，这些债券具有相似的融资主体和功能，应进行适当的合并和简化，使相似的发行人能够尽快按照相同的登记条件、披露规则和监管制度发行债券，促进债券发行从审批制向登记制的整体转移。

当务之急是改变债券市场长期管理、职责不清的现状，协调和协调相关部门的职责分工，将相关监管和服务职能适当集中在专职监管部门，明确债券市场监管职责，建立异常交易通报机制，加大违法犯罪查处力度。

宁可从锅底付钱，也不要喝汤让它停止沸腾。一方面，针对审计中发现的问题，有必要堵塞具体制度的漏洞；另一方面，要尽快做好顶层设计，积极推进统一规范的债券市场的形成，从源头上解决债券市场分割的混乱局面。

(刘铮和姜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