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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作品与瘟疫的关系由来已久。无论瘟疫何时在世界范围内蔓延或消失,它都与文学的发展和文学作品的创作密切相关。虽然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在瘟疫平息时常常被遗忘,随着最近肺炎流行中新型冠状病毒升级为全球性危机,他们之间的关系再次进入了人们的视野。

外国文学与历史上的瘟疫

1.在黑死病下呼喊

从历史上看,瘟疫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世界各国的文学创作,并为他们提供了写作背景和创作灵感。

外国文学与历史上的瘟疫

从1347年到1353年席卷欧洲的“黑死病”是人类历史上最严重的瘟疫。据估计,它已经在世界范围内造成超过7500万人死亡,在一些受灾最严重的地区,死亡率甚至在80%到90%之间。当你提到黑死病时,你总会想到圣塞巴斯蒂安的雕塑。在欧洲中世纪和文艺复兴的传统文化中,圣塞巴斯蒂安是瘟疫受害者的监护人。正如美国作家约翰·凯利在《大死亡:黑死病的历史》中所说,“对许多欧洲人来说,瘟疫是对造物主的惩罚”。传说每当瘟疫来临,圣塞巴斯蒂安就会为世界祈祷,保佑正直的人远离瘟疫。圣塞巴斯蒂安也受到许多艺术家的青睐,并成为许多欧洲画家的主要演员。在安德里亚·曼泰格纳、埃尔·格雷科和彼得·保罗·鲁本斯的画作中,我们都可以看到圣塞巴斯蒂安强壮的身体和插在他身上象征瘟疫的箭头。箭头似乎将艺术世界与瘟疫联系在一起,并在视觉上呈现出原始的无法形容的瘟疫。

外国文学与历史上的瘟疫

在经典文学作品中,乔瓦尼·薄伽丘的《十日谈》可能是最著名的关于黑死病的文学作品。薄伽丘的家乡是意大利的佛罗伦萨。在黑死病猖獗的日子里,佛罗伦萨确实是受灾最严重的地区,大约80%的居民死于感染。作为流行病的见证人和见证者,薄伽丘在流行病的背景下写了《十日谈》,讲述了100个故事,由7名女性和3名男性在10天之内在佛罗伦萨郊区被隔离。这些故事大多是下巴丽人的幽默有趣的故事,有些甚至是粗俗的笑话。然而,正是这种源于隔离点的世俗氛围显示了薄伽丘对生命的理解,尤其是在人类受到瘟疫威胁的背景下。薄伽丘在书中写道,“每个来到这个世界的人都有继续、保护和捍卫自己生命的固有权利”。从某种意义上说,薄伽丘的话可以理解为他在面对瘟疫时残忍地熄灭了生命之光的呼喊。同时,他的话语也可以作为他对文学作品的理解或文学叙事的功能,即文学可以作为镇痛剂来缓解人们的身心痛苦。在薄伽丘看来,生命将会死亡,瘟疫可能永远不会消失,但只有文学才能在残酷的死亡面前昂首挺胸,继续、保护和捍卫人类的生命。如果说瘟疫向人类展示了他们是世界的主人,那么薄伽丘的“呐喊”就是人类文明面对挑战时鸣响的反击号角。

外国文学与历史上的瘟疫

2.伦敦大瘟疫中的恐慌

著名的英国传记作家彼得·阿克罗伊德记录了许多英国作家对1665年至1666年伦敦腺鼠疫(也常被称为大伦敦鼠疫)的反应。

外国文学与历史上的瘟疫

自从伦敦开放以来,它似乎与疾病和瘟疫并存。伦敦早期是细菌和病毒的“培养皿”,到处都是混乱的规划、污水和垃圾。早在1600年,托马斯·纳什就曾哀叹“瘟疫和灾难”自冬天以来使伦敦变得凄凉,使兰伯特兹变得荒凉,商人哀叹,而出生就是苦难。纳什所说的“痛苦”和“悲伤”似乎预示了60多年后伦敦的悲剧和人们心中的绝望。据统计,伦敦的大瘟疫夺去了8万多伦敦人的生命,相当于五分之一的伦敦居民死于这场流行病。

外国文学与历史上的瘟疫

当大瘟疫从圣吉尔斯爆发时,丹尼尔·笛福已是暮年。通过他的所见所闻,笛福了解了当时的民生和病人的疾苦,并在他的作品中不时地表现出他对瘟疫的恐惧(尤其是1722年出版的《瘟疫时代》)。当笛福回顾伦敦的大瘟疫时,他详细描述了他居住的城市是如何被“高烧和伤寒”撕裂的。根据阿克罗伊德的叙述,伦敦在笛福的作品中已经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油炸的生物”,而不是在维斯坦·休·奥登的诗中所谓的“抽象公民空房间”。伦敦正遭受“高烧”和“泪流满面”的折磨。它的“面孔会改变”,而“蒸汽和烟雾”就像受感染者的血液一样在街道上盘旋。”。这座城市逐渐让人们“完全绝望”,让人们开始寻找其他精神寄托,摆脱身边的痛苦,克服内心的恐惧。在笛福的叙述中,一些伦敦人“回归迷信”,被先知、解梦者、算命师、占星家、骗子甚至巫师“吓得魂不附体”。他们冲到医院,买了“护身符”,冲到街上忏悔,做了各种被后人视为疯狂和荒谬的行为。在这种背景下,笛福评论道,“当时,伦敦人古怪的气质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了他们自己的灭亡”。所有这些都源于对人性中未知事物的隐藏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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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英国王室在疫情结束后开始改善伦敦的卫生条件,类似的瘟疫再也没有出现,但这种瘟疫对后来的英国文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沙夫茨伯里伯爵的眼里,伦敦是一座“瘟疫之城”。简·奥斯汀曾经写道,“伦敦没有健康的人”,在那里“没有人能保持健康”。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对伦敦的悲观看法逐渐演变成一种恐慌,反映出隐藏在人性深处的怯懦。当描述瘟疫时,恐惧成为许多英国作家常见的情感体验。当詹姆斯·博斯韦尔1762年访问伦敦时,他“担心伤寒”。在威廉·布莱克的《伦敦》中,当叙述者沿着泰晤士河走过街道时,他观察“每一张路过的脸”和脸上的“虚弱”和“悲伤”的标记,并倾听“婴儿在恐惧中哭泣”。“哭泣”的声音似乎暗示着整个伦敦城和所有住在这里的居民在瘟疫之前已经退化成不成熟和无助的婴儿,他们非常害怕瘟疫的突然出现。笛福和其他英国作家似乎听到了“婴儿在恐惧中哭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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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世纪的思考

当人类社会进入20世纪,作家对瘟疫的态度和反应逐渐改变。与17世纪伦敦哭闹的婴儿不同,20世纪的作家逐渐成长为具有更独立思考能力的“成人”。当面对瘟疫的话题时,他们不再盲目地展示瘟疫的可怕破坏力,或者干脆发出一声“呐喊”,将瘟疫战斗到底。相反,他们大多更倾向于从瘟疫话题入手,对人类社会和人类文明的发展做出更深刻的思考,并提出自己的见解。在他们看来,瘟疫已经成为一种文化隐喻,藏在多彩的书籍封面下。一方面,瘟疫经常被一些作家用作社会弊病的隐喻。另一方面,它经常被一些作家用来反映人性的复杂性和微妙性。

外国文学与历史上的瘟疫

在《鼠疫》中,阿尔贝·加缪描述了一群人,如李尔博士,与鼠疫作斗争的过程,并赞扬了他们无畏的斗争和伟大的人道主义精神。与此同时,加缪还利用这个故事,通过许多“荒谬的”和“现实的”情节以及发生在法属阿尔及利亚小镇奥兰的瘟疫事件,暗示了欧洲文明、社会制度和道德标准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崩溃和崩溃。美国作家杰克·伦敦的《红字》延续了玛丽·雪莱在《最后一个人》中关于瘟疫的传染性及其对人际关系的影响的思想,并借鉴了埃德加·爱伦·坡在《红死鬼的面具》中的红色死亡形象。在《血色病》中,杰克·伦敦设定了2073年的故事背景。通过描述詹姆斯·史密斯在猩红热爆发前后的所见所闻,他展示了人类社会和文明在流行病形势下走向生命终结的图景。在这个故事中,瘟疫导致了家庭之间的猜疑和疏远,邻里之间的冲突,以及人类社会模式和文明进程的颠覆性变化。面对这一切,这位肩负着延续人类文明使命的教师英雄别无选择,只能离开家乡。回国后,他无法教育他的孙辈,这意味着一种新的思潮,即真正威胁人类社会发展和文明进步的不是瘟疫,而是人类本身。

外国文学与历史上的瘟疫

此外,20世纪文学与瘟疫主题的关系还有另外两个特点。首先,作家更关注瘟疫。在20世纪,几乎每一次瘟疫的爆发都吸引了作家的注意力,尽管这种注意力可能会滞后。约翰·奥哈拉的《医生的儿子》、威廉·麦斯威尔的《他们像燕子一样飞来》、马玟·沃尔夫的《天使,看着家乡》和凯瑟琳·安妮·波特的《灰马,灰骑士》,都不同程度地描述了西班牙的大流行。此外,罗宾·库克的疫情应对了埃博拉疫情。其次,作者对瘟疫主题的阐释更加丰富。迈克尔·克莱顿在《死城》中描述的瘟疫来源于怀泰空;斯蒂芬·金的《末日来临》中提到的超级流感病毒是从美国实验室意外泄露的;以马克斯·布鲁克斯为代表的一系列科幻作家将瘟疫主题与僵尸形象联系起来,探讨了人类在世界末日中的生存过程,思考了人类与生态系统的关系,反思了人性的边界,引起了读者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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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1世纪的启示

新千年到来后,随着工业化和全球化的加剧,全球突发公共卫生危机的频率和影响正在上升。非典疫情、H1N1流感疫情、埃博拉病毒疫情、COVID-19肺炎疫情等全球性疫情对人类医学的发展水平和各国政府的防控能力提出了挑战。特别是,最近肺炎在COVID-19的全球传播给人类生命和财产安全以及正常的国际秩序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影响。这也证实了我们在许多文学作品中所看到的。瘟疫伴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见证了人类文明的崛起。同时,它也反映了人性中的恐惧和焦虑、趋利避害、勇敢不屈和同情心。

外国文学与历史上的瘟疫

但正如法国作家维克多·雨果所说,“团结会赢”。我们坚信,当世界各国都面临着鼠疫的挑战时,只有通过促进国际间在疫情防控方面的合作,维护和完善全球公共卫生治理体系,团结合作,我们才能抵御鼠疫的挑衅和蹂躏,继续人类社会和文明的繁荣与发展。也许,这也是瘟疫给文坛带来的新启示和新任务。(文本/黄强,北京外国语大学英语学院讲师)

外国文学与历史上的瘟疫

责任:吉爱玲

标题:外国文学与历史上的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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