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泉青瓷走向世界的文化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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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古代世界文化的传播和交流，以及通过手工艺品的发展、变化和传播，交流和相互学习所带来的变化，是讲好中国故事的方法之一。

从12世纪到15世纪，南宋、元代和明初，龙泉青瓷不仅在中国流行，而且受到世界瓷器市场的追捧，被视为一种世界性的文化符号，并影响和引领着当时世界各地的陶瓷生产。对龙泉青瓷的追求和模仿成为当时全球化的重要景观...这是故宫博物院、浙江省博物馆和丽水市人民政府联合举办的“世界龙泉——龙泉青瓷与全球化”展览的故事。

龙泉青瓷的辉煌

无锡红山越国大型贵族墓葬中出土了大量青瓷礼器和乐器。乐器包括中原文化体系中的永中、钟艺、边真，以及吴越文化体系中的于越、真铎、鼎针和挂钟。最重要的是，它们都是原始的青瓷。本次展览特别借用南京博物馆红山老虎墩出土的青瓷编钟，展示青瓷在中国的悠久历史。

北宋后期以来，以浙江省龙泉县金村、大窑为中心，出现了青灰色、梅绿色、粉绿色、祖母绿、豆绿色等青瓷精品。龙泉周围所有县的窑都烧过的，我们称之为龙泉窑瓷器或龙泉青瓷。因为龙泉县当时属于滁州，所以龙泉青瓷在宋、元、明三代文献中也被称为“楚器”或“楚青瓷”，晚明以后被称为龙泉窑或龙泉窑瓷器。

从南宋到明初，是龙泉青瓷生产的鼎盛时期。考古资料证明，龙泉青瓷在全国有着广阔的市场，不同类型的龙泉青瓷得到了宫廷、贵族和市民的认可。

近年来，在南宋临安、元代喀喇合林、明代大都城、南京、北京等都城遗址以及其他城镇的农村遗址出土了大量龙泉青瓷。从南宋时期形成的粉绿、梅青龙泉瓷，到青釉海棠灯、鱼形砚滴、省油灯等世俗化的器物，包括从梅瓶、玉壶春瓶到盛壶的变化，都反映了龙泉青瓷技术和审美趣味的变化。

为什么龙泉青瓷在三四百年的时间里不断烧出精美的瓷器，并长期作为青瓷生产水平的代表？北宋末年至明初，龙泉窑一直是宫廷瓷器的重要供应地之一，按照宫廷颁布的标准烧制宫廷瓷器和国家祭祀瓷器是必要的。龙泉青瓷窑的生产体系和管理模式与景德镇御器厂相同。在法院的要求和技术支持下，产品质量非常高。在烧制过程中，由于形状不规则、釉色不佳或窑灰附着轻微、窑裂等原因。有必要集中力量进行粉碎和掩埋，从而保证御窑产品技术的不断创新和提高，体现国家投入和支持在中国古代手工业生产发展中的积极作用。

谁不知道“君”

南宋至元代，是继唐代之后又一个海上贸易繁荣时期，龙泉青瓷大量出口。元朝的扩张使出口地区扩大。近年来，我们在福建泉州、浙江宁波、山东胶州板桥松金源港和雀场遗址、江苏太仓范静村、南海一号海难、万礁一号海难、菏泽运河海难等地发现了大量龙泉青瓷。可以基本构建龙泉青瓷全球营销的路线、运输和仓储模式。

根据元代人的记载，元朝对南宋的繁荣感到惊讶。查阅内府档案发现，大量出口瓷器、铁锅和莫霍面的收入是南宋经济的重要支柱之一，因此它跟随并支持了对外贸易。龙泉青瓷在海外的大量发现证明了文献记载的可信度。

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北京大学考古与文化学院等单位共同发掘了龙泉市大姚凤东岩窑遗址，并确认这里是文献记载的明初官窑瓷器产地，从而对明初官窑瓷器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这些物品做工精细，胎体厚实规则，釉色青绿，釉层厚，平整光滑。特别是底部燃烧形成的刮环非常规则，明显不同于普通的民用器皿。自2010年以来，中国和肯尼亚考古机构在东部沿海地区的几个地点联合进行了考古调查。根据这些特点，我们还成功地将明初在肯尼亚沿海地区出土的龙泉窑瓷器鉴定为官方器物。

明初龙泉窑瓷器用于海上贸易，一些官窑瓷器专门用于出口。例如，至少有一些明代永乐年间龙泉官窑中特别流行的大盘子可能是为郑和下西洋而特制的。

龙泉青瓷在中国以外有着广泛的市场。例如，在埃及的福塞特遗址出土了数万件陶瓷，这里曾是埃及和北非的工商业中心，其中龙泉瓷器占五分之一。

龙泉窑产品大量出口海外，对中国瓷业的生产模式和经济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生产窑逐渐沿瓯江向下游港口分布，出口瓷器生产窑开始出现。与此同时，为了出口，龙泉青瓷开始从产品造型、图案甚至器物种类上吸收外来文化因素，这表明当时龙泉窑瓷器烧制的初期就已经将国外市场纳入视野，以龙泉青瓷为代表的中国瓷器工业经济已经积极成为世界经济链条中的一环。

根据南海一号海难的约10万件瓷器和新安海难的约2万件瓷器，瓷器是当时中国出口的最大商品之一。瓷器的产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这对当时的中国经济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中国瓷器走向世界的同时，也使中国经济和文化成为世界的重要组成部分。

沟通总是双向的

龙泉青瓷在全球有着深远的影响，在文化和技术的深层实现了龙泉青瓷的全球化。“世界上的龙泉”不仅来自中国，还包含了市场和产地的全球化，代表了当时世界对龙泉青瓷的文化认同。

不仅中国，而且越南、泰国、缅甸、日本、伊朗、叙利亚、埃及、英国等地都出现在不同的历史时期。这种仿烧可分为营利性生产，也有旨在取代龙泉青瓷在中国，包括努力美化生活的模仿龙泉青瓷与当地陶瓷器皿的形状和装饰图案。在阿联酋、伊朗和肯尼亚的考古发掘中，我们不仅可以看到中国生产的龙泉青瓷和仿龙泉青瓷，还可以看到越南、泰国和缅甸的仿龙泉青瓷产品。这表明龙泉青瓷在技术、产地、市场等诸多方面开始走向国际化。越南、泰国和缅甸的仿烧龙泉青瓷销往世界市场和国内市场。

2013年，为了完成对中国民族制瓷技术传播的研究，我们走访了日本冲绳和九州，发现日本生产的仿龙泉青瓷以宋元龙泉文化为基础，达到了宋代龙泉青瓷的最高水平，但其底部的酱釉表明其技术来自越南窑。在2013年底和2014年初，我们参观了越南的各种窑址，发现了一件非常漂亮的瓷器，类似龙泉青瓷，是一种用saggar粘住的废品。根据常识，这种废品不太可能销往海外，所以这种器皿应该在越南当地生产。在引进中国龙泉青瓷的同时，他们将中国龙泉窑的知识和技术与当地的陶瓷生产技术相结合，成功地仿制和烧制了龙泉青瓷，从而提高了世界各地的陶瓷生产技术。龙泉青瓷代表了瓷器生产的技术标准。

故宫和浙江博物馆通过收集来自6个国家和地区的42家博物馆、考古研究所和大学的833件(组)中国龙泉青瓷和世界各地生产的仿龙泉青瓷产品，试图展示龙泉青瓷在12至15世纪的宏伟生产，龙泉青瓷在国内外的普及，龙泉青瓷在世界各地的仿烧，以及龙泉青瓷及其生产技术在当时世界陶瓷生产技术中的领先地位。通过龙泉青瓷在世界范围内的流行，观众可以看到中国瓷业经济在生产之初，通过开放和沟通，从国内经济积极向世界经济链转移的过程。

沟通总是双向的。历史上，中国通过丝绸之路与中国以外的不同国家和民族进行交流，不仅贡献了中华民族的智慧，促进了世界文明的发展和丰富，而且以其开放和包容的精神发展和壮大了中华文明。(汪光焘、沈琼花)

《人民日报》(2019年8月24日，05版)

编辑:张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