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吉宁第一把火烧向环评灰幕:40%机构曾被查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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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吉宁首先把火烧到了“环境评估的灰色帷幕”上

《经济观察报》记者余华鹏环境保护部新任部长陈吉宁给人的印象是温文尔雅。

前清华大学校长，在主管环境保护部后，改变了他以前的优雅，变得朝气蓬勃。

从1月28日就任环境保护部党组书记到2月27日就任新的环境保护部部长，陈吉宁在一个月内完成了与原部长的正式交接。如果这个月是熟悉环境保护部的过程，那么上任近一个月就是陈吉宁政府的开始。

新部长的第一把火会烧到哪里？自陈吉宁上任以来，环保行业出现了多种说法，一种说法是“从执法开始”，另一种说法是“从雾霾控制开始”。

但是，从新部长上任以来的活动和讲话来看，环境保护部的“第一把火”可能从整顿环评行业开始，很可能引发一场全国性的环境风暴。

以国家环保总局副局长谢振华和潘岳为首的环保部多次发起环境风暴。这一次，陈部长的环境风暴能改变中国的环境困境吗？

职业轨迹

据《经济观察报》不完全统计，截至3月20日，陈吉宁已参加9次会议，走访7个老干部、职工和外事活动。会议活动中，围绕“环评”内容的会议多达8次，未提及的是2015年春节团拜会。

不仅如此，自3月以来，关于环境影响评价整改的文件也陆续出台。

环境保护部网站显示，3月10日至19日共发布了14份最新环保文件，除了具体项目的审批和检查活动外，仅有6份是纯粹的法规和目录文件，4份是环评文件。环境影响评价的升温与环境保护部成立中央检查工作领导小组有关。

2014年11月26日至12月26日，中央第三检查组对环境保护部进行了专项检查。今年2月9日下午，检查组在反馈会上强调了环境保护部的“环境评估问题”。

这些问题主要集中在环境影响评价中的违法现象，如未经批准的建设和擅自变更、领导干部及其亲属非法干预环境影响评价审批、环境影响评价技术服务市场中的“红顶中介”现象、环境影响评价资质审批中的“付费办证”现象，以及地方环保部门在环境影响评价审批中控制不严、审批不分、越权审批和腐败等。

2月12日，刚刚担任环保部党组书记的陈吉宁主持召开党组会议，要求对检查组报告的环评等方面存在的问题进行深入研究，提出全面整改落实方案。这是陈吉宁第一次谈环评并提出“重组方案”。

自2月16日起，陈吉宁在2015年全国环保系统党风廉政建设工作和巡视整改落实动员电视会议上，再次把重点放在环境影响评价上，要求坚决管好身边的亲属和工作人员，不允许他们以权谋私。他们不得宽恕他们对政策制定和人事安排的影响，不得干涉正常的工作运作，不得默许他们利用特殊身份谋取非法利益。“全面清理环保系统领导干部及其亲属非法干预环评审批或启动公司承接环评项目的行为，并严肃追究其责任。

3月1日，陈吉宁在媒体面前首次亮相。在这次媒体论坛上，他表示新的《环境保护法》应该加强环境评估的事后管理。

这一次，陈吉宁的环境风暴将与以往的环保总局时代大不相同。在业内许多人眼中，环评整改是一场内部风暴，类似“刮骨治毒”。

3月6日，环境保护部下发了《关于部分建设项目环境影响评价机构和人员处理意见的通知》，分别取消了资质、缩小了评价范围、限期整改，通报批评了63家存在各种问题的环境影响评价机构和22名环境影响评价工程师。

3月7日，陈吉宁在全国人大新闻发布会上再次谈到环境影响评价。他说，环保部高度重视中央督查工作领导小组向环保部通报的巡查情况，成立了以陈为组长的整改落实领导小组。

陈吉宁为环境保护部设定了几项关键任务。“坚决查处一批未经批准建设和擅自变更的环境影响评价违法行为。有必要将非法企业列入廉政“黑名单”，并将一些情况恶劣的企业移交司法机关，这将在社会上引起震动，显示我们的坚定态度和信心。”他说。

他还强调，要彻底解决环境影响评价中的“红顶中介”问题，绝对不允许“吃环保批准，用红顶赚黑钱”。同时，陈吉宁承诺，今年环保部所属机构的八个环境评估机构将率先与环保部分离，其他地方将分批、分阶段分离。逾期未分离者将被取消环境评价资格。

不仅如此，陈吉宁还表示，下一步将深化环评制度改革，使环评阳光明媚，降低空的环评审批权限，并同时加强两个宏观调控。一个是项目失败的地方，一个是不应该建立的地方。该项目位于生态敏感区和饮用水保护源，二是加强行业污染源总量控制，下放审批权限，进一步加强信息披露，从环评开始到审批验收，所有环评项目均向社会公开，实现“阳光环评”。

此后，在3月10日的2015年环保部党建工作会议、3月18日的环保部常务会议和3月19日的部务会议上，相关建设项目的环评审查意见再次被提及。特别是3月19日的部长级会议原则上审议通过了《建设项目环境影响评价分类管理目录(修订稿)》。

此外，3月5日和3月16日，环境保护部下发了《建设项目环境影响评价管理办法征求意见函(征求意见修订稿)》、《关于部分建设项目环境影响评价机构和人员意见处理的通知》、《环境保护部环境影响评价文件核准建设项目目录(2015版)》和《环境影响评价机构资质管理诚信规定》等。

“下一步，环境保护部将对环评机构进行专项执法检查，所有具有环保部门背景的环评单位将逐步退出建设项目环评技术服务市场。”一位接近环境保护部的人士表示，从各种迹象来看，环境保护部新部长上任后的“第一把火”可能会烧到环境影响评价，这可能是一场环境影响评价风暴。

环境影响评价的灰色帷幕

“环评”是指环境影响评价，即分析项目建成投产后对环境可能产生的影响，提出污染防治的对策和措施。

环境影响评价主要分为战略环境影响评价、规划环境影响评价和建设项目环境影响评价。区域环境影响评估和政策环境影响评估也针对当地。由于国内战略环境影响评价和规划环境影响评价尚不成熟，环境影响评价基本上是建设项目的环境影响评价。

该领域由各种环境影响评估机构主导。数据显示，截至2012年底，中国环境影响评价机构有1163个，其中甲级机构191个，乙级机构972个。

此前，环境保护部于2009年发布了《关于环境影响评价机构抽查的通知》，抽查结果显示，75家环评机构中有30家存在质量和管理问题，占40%。

“这些环境影响评估机构大部分附属于公共机构，大部分附属于各级环境保护系统。此外，像环境保护部这样的公共机构中有8个环境影响评估机构。这些环评编制单位和环评审批单位不仅有行政隶属关系，还有一些机构是“左膀右臂”，容易滋生腐败或“红顶中介”一位未透露姓名的环境影响评估行业内部人士告诉《经济观察报》。

这位人士认为，如果环境影响评价机构的体制不改变，环境影响评价将流于形式，难以约束。这也是近年来许多项目中群体性事件的一个重要诱因。环评信息不公开，公众不能参与项目监理。该人士还表示，“环评文件编制单位承担了项目建设方的编制费用。如果失败了，它怎么赚钱呢？”“在目前的环境影响评估市场中有一个非常准确的词，那就是‘串通’。只要不是特别重要的项目，它就会通过，否则你所做的环境影响评价就永远不会通过，今后也不会有人来找你进行环境影响评价。”上述人士表示，环评文件一个常见的“潜规则”是文件的基本描述是项目可行、风险可控，有些方面可以加强和改进。

“如果项目后有问题，准备单位也可以辩解。我们对项目的风险提出了建议，但对方没有采纳和改进。项目事故与我无关。”上面提到的人说。

环境影响评估报告之所以能够在黑箱中运行，是因为它很难做到公开和透明。2014年6月，公共环境研究中心发布了《2013-2014年120个城市污染源信息披露指数报告》，其中提到截至2014年3月10日，120个被评估城市中有42个城市发布了环境影响评价全文，35个城市发布了简化环境影响评价，43个城市尚未发布环境影响评价报告。

根据环境保护部2013年底发布的《建设项目环境影响评价政府信息公开指引(试行)》，自2014年1月1日起，环评报告全文必须公开。

“环评信息披露不公开，环评审批的公正性难以保证。为此，陈部长提出将环评机构与环境保护行政主管部门完全脱钩，即今后环评机构要成为独立的中介服务机构和市场主体，环境保护行政主管部门要依法进行有效监管。此前，国务院发布文件称，除重大项目外，环评审批不再是项目审批的前提条件。这实际上是取消环保部门的前端审批，加强后端监管，减少寻租。上面提到的人说。

事实上，这一可能的“环评风暴”并不是空，因为根据环境保护部以前的相关计划，环境保护系统的所有环评机构将在2015年进行脱钩和重组。

目前，环境保护部已经完成了两批环评机构的“重组”。2010年6月8日，环境保护部发布了《关于开展事业单位环境影响评价制度改革试点工作的通知》，要求各省、各地区至少提出一个单位参与试点工作。此后，2012年，环境保护部再次发布了《关于第二批事业单位环境影响评价制度改革试点工作有关问题的通知》，并公布了第二批79个试点单位名单。

“我们希望企业知道，守法不是一个高要求，而是底线。我们必须彻底改变过去环境执法“太松太软”的局面，把守法变成新常态，敢于吃苦，形成高压态势。”陈吉宁在2015年全国人大新闻发布会上说。

据了解，从2015年3月底开始，环境保护部将对北京、天津和河北的空气污染进行专项突击调查，这可能是此次环境风暴的又一个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