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制沉疴不破 龙煤施救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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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春燕

在2014年全国经济排名中，黑龙江省继续垫底，而黑龙江省最大的国有企业龙梅集团则陷入了巨额亏损的黑洞，亏损超过60亿元，资产负债率超过80%。在24万名员工中，超过一半的人在半年多的时间里工资都很低或者没有工资，这导致了严重的人才流失。

龙梅集团包括鹤岗、鸡西、双鸭山和七台河矿务局，可以说是黑龙江稳定的基石。拯救龙梅已经上升到政治层面。然而，在2014年，持续了10年的30亿元的地方财政输血只是沧海一粟。近年来，该省的年度财政收入只有300多亿元。然而，资源枯竭、改革失败、错失发展机遇的龙梅(详见1月12日《经济观察报》第17期)，目前几乎看不到扭亏为盈的希望，但却深深地绑架了黑龙江经济，成为目前地方管理者最大的心病。

存而无力，存而无人能或敢作出这个决定，拯救龙梅今天似乎成了一个没有问题的问题。不管存不存，让我们暂时把它放在一边，绕到后面去看看是什么导致了龙梅的巨大损失。

这是一种僵化的制度和短视的治理理念。在煤炭发展的黄金十年里，无论是地方政府还是龙梅内部，人人都知道龙梅的问题，比如异常高的开采成本、资源枯竭、腐败、注意力分散、人浮于事、错过了许多转型机会等等。如果这些问题是由任何私营企业造成的，基于竞争和生存的压力，企业不能忽视它们。然而，龙梅正躺在煤炭价格飙升的温床上，并继续对能源大省的重点企业地位感到满意。许多改革制造了很多噪音，却很少下雨。不管怎么说，政府有问题，一些政府领导人似乎更多地考虑在他们的任期内不要搞得一团糟。这就形成了一个奇怪的龙梅循环，10年内输完血再输。

在中国，面临这种困境的不仅仅是龙梅。内蒙古等东部三省的煤炭企业面临着资源枯竭和国有老企业体制僵化的问题。

谁能摆脱困境？中央政府以支持东北老工业为名，拨出资金来挽救它？然而，在新政府推动经济转型升级、大力关停高耗能、高污染企业的同时，拯救龙梅真的不是中国经济发展的方向，尽管当地维护稳定的压力急剧增加，因为人人都知道“救贫不救贫”、“救一时不能救天下”的道理。

似乎有必要系上铃铛来敲钟，而“龙梅”问题只能由当地政府和龙梅自己来解决。但是很明显，这个系统的缺点没有消除，很难真正拯救龙梅。振兴企业意味着振兴人民。只有打破体制，真正激活人心，引入市场竞争，才能解决企业的长期困难。

然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最近，国家发改委和黑龙江省正在积极调查龙梅煤炭的实际情况，探讨对策。目前，我们不知道最终的解决方案是什么。我们认为，如果龙梅累积了沉重的负担，真的到了破产重组的地步，也只能苦下决心。毕竟，当能源大省走到资源枯竭的时候，他们只能面对现实。

具体来说，如果选择破产重组，下岗职工应得到适当的分流和安置(此前，龙梅18个破产矿区也在做这项工作)，企业通过资本拍卖和土地使用权有偿转让获得的资金应一次性用于安置职工，政府应采取措施安置下岗职工再就业和进入劳动力市场，以最大限度地保护职工的利益。此外，破产程序应当规范，破产程序应当透明，相应的政府支持体系应当健全。

如果龙梅能够拿出一个合理的方案来平衡各方的利益，如果龙梅能够为今后类似案件的处理提供一个参考样本，那么即使龙梅破产重组，也会为当地乃至整个东北地区的经济振兴做出巨大的贡献。